突然间,空气安静了下来。
有人挡在了朱红玉和衙役之下,她转头看去,原来是润夜冲在了前面。
私闯公堂是大罪。
朱红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,突然间想起来这样一句话,而后很快痛楚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后脑勺。这疼痛可以用剥皮来形容。
若不是亲自领受朱红玉都不知道原来水火棒有这样的威力。
金元景紧紧跟在润夜的身后,蹲下身子将朱红玉的胳膊架起来,抗在自己的肩膀上,而后将朱红玉扶了起来。
紧接着,吕明辞、朱占鳌走入公堂。
占鳌看到朱红玉被打,也是赶紧冲了过去,在金元景的另一边扶着姐姐,眼中满是担忧。
很显然,县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,正在他想用县官的职权将这些人伏诛时,只见县衙的大门已经被他们带来的人给关闭了。
这还不算,霎时之间这公堂之上多了七八个道士,一个个拦在衙役的面前。
本朝有法若是见道士,不可动刑、免世俗礼数,有罪释放。
再仔细看过去,这为首的人穿的竟然是飞鱼服!
刘绍彤很快平息了怒火,此时就算是这些人将唾沫吐到他的脸上他也不敢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转眼间刘绍彤便从自己县官的大位上下来,一路小跑走到吕明辞的面前对他行了个礼。
“下官不知锦衣卫驾到,有失远迎还望恕罪。”
刘绍彤这样恐惧锦衣卫是有原因的,锦衣卫自成立的当日便有一句不成文的开场白。
“先斩后奏、皇权特许。”
基本上查案的锦衣卫都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,而后这句话成了一种示威、宣誓的手段。
刘绍彤是混过京官的,他知道被锦衣卫盯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,一些和锦衣卫有私仇的人,就算没有皇上的命令,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,而后出了事情有官员上疏文,最后疏文经过三省,根本到不了皇帝的手里。
于是,锦衣卫成了一个绝对不容撼动的存在,不管有理没理只要客客气气的就好了。
“刘大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
吕明辞这句话看上去是在闲聊,但其实语气里面有十足十的威胁,听得刘绍彤云里雾里的,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儿做错了。
刘绍彤自问自己在做京官的时候没有和锦衣卫有过节,现在来到了云梦镇这也是第一次碰到锦衣卫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……只是例行查案而已。
“这位大人,不知您怎么称呼,来的路上风尘仆仆,下官马上略备酒席为大人接风。”
“不用了,本官这次来,查的就是朱红玉、杜岳萧一案。”
刘绍彤一听,一下子瘫软在地上。
这几天他也查了朱红玉和杜岳萧的底细,家里的人都是泥腿子,只有朱占鳌前些日子被封了正八品的小官,还是个后补,根本就是一个虚职,无足轻重。
杜岳萧更是一个商人,虽然有些关节,但这年头认识别人又会有谁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呢?
所以,刘绍彤今天也是放开了胆子,非要给二人治罪不可。
就算是之后活动关节将二人放了出来,他心里的这口气要出。
谁知道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惹来了锦衣卫,他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出来竟然会有锦衣卫到云梦镇查案,还恰巧认识朱红玉和杜岳萧。
这可真是……刘绍彤登时之间便知道事情不好办了。
“刘大人,刚才您在公堂之上还是威武神气,怎么现在像个放了气的河豚啊。”
刘绍彤觉得瘫在地上多少不妥,缓缓的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,吕明辞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儿,结果刘绍彤又一次吓瘫在地上。
而后吕明辞的目光斜了杜岳萧一眼。
“杜老板,你起来吧。现在这公堂之上有罪的不是你,而正是这位一炷香功夫之前还在审理你们的县太爷呢。”
听到吕明辞的话,刘绍彤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给自己辩解,将陷入无比被动的境地,这是他做官十几年来最忌讳的事情。
“这位大人,冤枉啊。您手中的绣春刀是为朝廷斩奸邪所用,我的确可能是冤枉了好人,但是他们有涉案的嫌疑,我为什么就不能将他们抓过来问问呢?”
“刘大人,他们有什么错,你说来听听吧。”
刘绍彤咽了口唾沫,听着吕明辞的话,一下子明白了。
这吕明辞还真不是打通关节照过来的人,很有可能跟这两位是莫逆之交。
原因很简单,花钱找来的人一般不会强硬的护着给他钱的人,做事还是想着藏一半露一半,出面最少就把事情办好了。
这位锦衣卫不一样,他是铁了心... 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