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间,满院的喧嚷便已散去。
凤吟晚重新将门栓挂上,手中长剑一转,轻巧背到身后。
“好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玉屏闻言抱着扫帚的手又是一紧,小脸一垮,眼眶竟有几分发红。
凤吟晚被这情形搞得一愣,连忙抬手去替她拭泪。
“怎么了?好端端的,你哭什么?”
玉屏抽泣着,微微有些哽咽,“小姐,您方才说今日替二小姐诊治疟疾的事,是不是真的?”
她红着眼圈看向自己,神色分明就是心疼。
凤吟晚闻言心里骤然“咯噔”一下。
坏了,方才只顾着和余氏等人对质,忘了这丫头还在边上了。
“咳,这个……”
“小姐!”
玉屏瘪唇,“您今日和王爷出去,是不是就是为了此事?”
难怪小姐要叫亓玄留下陪着自己,那分明就是怕自己担心,才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!
凤吟晚被看得心虚不已,抿了抿唇,还是迟疑着点头。
“是这么回事……”
玉屏闻言肩膀一抖,眼泪当即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“小姐怎么能这样!明知道那疟疾危险,却还偏要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!”
“老爷和公子本就不在府上,若您出了什么差池,奴婢该如何同他们交代,又有何颜面去见先夫人!”
她说着,哭得就更伤心了。
凤吟晚站立不安,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罪人。
“好了好了,我这不是好好的……你快别哭了。”
“万幸小姐是好好的,若有半点差错,奴婢现下也就不必在这了!”
似是气不过,她又将手中的扫帚一拄。
“二小姐作恶多端,染上疟疾是她自己的报应,小姐何必以身涉险,亲自前去救她!”
看方才那情形余氏分明就是知情的。
可知情不代表领情,若她心中有半分良知,也绝不会大半夜带着人来闹事。
她真是打心里替小姐觉得不值!
凤吟晚自知理亏,根本不敢反驳,“对对对,你说得对,下次再有这等事,我肯定第一个躲得远远的!”
看了眼天色,又佯装困意打了个呵欠。
“好玉屏,现下时辰也不早了,咱们能回去歇息了么?”
玉屏到底还是心疼她,见状当即点头,又恢复了那般贴心乖巧的模样。
“嗯嗯,小姐您快回去休息吧,奴婢将这里打扫了便来。”
方才余氏等人来得突然,她摔在地上的补品和碎瓷还未来得及打扫。
这本应是双喜的事,只是方才那么一闹,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了。
凤吟晚心中了然,见她还要上前去收拾,当即将人一把拉住。
“放着,等明日叫她自己打扫。”
“小姐?”
玉屏懵懵地吸了吸鼻涕,身子便已被凤吟晚拽着往前去。
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了,凤吟晚往床榻上一倒睡意便再度席卷上来。
半梦半醒间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,然想了片刻也没想起来是什么事,干脆头一歪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翌日晨起时房门前的狼藉已经被打扫了个干净,凤吟晚才伸着懒腰从房中出来,玉屏却快步从外头跑了回来。【1】【6】【6】【小】【说】
一眼见着她明显有些微怔,抿了抿唇,还是犹豫着上前。
“小姐,京兆府的衙役又来了,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请您去一趟。”
又是京兆府?
凤吟晚伸懒腰的动作一顿,秀眉略略挑起。
昨日凤依依已被送出城隔离去了,她同京兆府那边便也就没了交集,现下赵永却又派人急匆匆来寻她,是何用意?
“人在哪儿?”
“就在府门前等候。”
凤吟晚点点头,正欲往外去便又听玉屏迟疑开口。
“小姐,赵大人说这事十万火急,会不会……是跟昨日的疟疾有关?”
小姐在牢中替凤依依诊治过,此事赵永自然知晓。
凤吟晚心下略有思量,出府见到了那衙役,果真就如玉屏所说那般是为疟疾之事而来。
不过,事情明显比她们预料的还要严重许多。
“小人见过墨王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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