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“很吃惊?很意外?看来你们对贫道还不够了解!”
傅长宵面带嘲讽,看似狂妄的语言刺激,实则是在观察对手的反应,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争取恢复力气的时间,刚才拉坏弓弦的那一下,他差点儿把指头都掰折……
然而,那高壮老头虽感震撼,可他刀口舔血数十载,却并不好吓唬,更何况他自恃身旁还有五位本领高强的“法师”,此刻也不废话,身形由静及动,双手带起掌风。
“诸位,此人棘手,不如一起将他拿下。”
“也好……”
应声之间,五人把肩上的大缸往地上一扔,随同俩老头一齐攻了过来。
正在这时,“咦悠”一声,那黑衣少年拉动手中二胡,丝丝缕缕的激昂清音,随即破空而来。
“一曲聒川岳,杀气凌穹苍。”
“曲名《登峰》,恭请诸位赏鉴!”
黑衣少年语气冷冽,音波锋利。
逼得俩老头和五凶徒连连闪避。
傅长宵见状,提着三宝剑,就犹如野马奔袭,上前一步给了矮小老头当胸一刺,接着身体左旋,长剑一偏,挑开高壮老头的双掌,继而猛地将脚一垫,纵身跃起,手中长剑如风吹落花,疾如鹰隼地扫向其余五人的咽喉。
满想能够一举建功,忽听耳边“锵”的一声,三宝剑好似撞在了山石上面,傅长宵心头一惊,只好顺势下跃,手脚同时沾地一翻,纵出去三丈高远。
“不是人?”他讶然道。
要是人类的血肉之躯,如何能抗兵刃?
那黑衣少年此刻正拉着二胡,佐以高超的轻功与高壮老头缠斗在一处,听见傅长宵的疑问,不禁搭话道:“道士,骂得好!这五个丑东西修炼邪术,的确不是人!!”
他说完这句话,跛脚老头已然迈着鬼魅步伐,一拳砸向他的后背。
黑衣少年狂退不止,却无法绕开前后夹击,只能一手琴弓,一手琴筒抗击二人。
不过数招,便是“铮”的一声绷响,黑衣少年被高壮老头的浑厚一掌拍断琴弓,继而落在肩头,令他整边胳膊如遭锤击,倏地没了力气。
“这老头怎么这么厉害!”
这念头刚起,双方的距离又是一个猛近,那高壮老头如影随形,曲指为爪,抓向他的眼睛。
花晚山下意识地闭上眼。
突然。
“呼—”
一阵狂风袭来。
就当黑衣少年以为双眼即将被废之时,傅长宵的身影已立在了他的面前,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那五个妖人也跟了上来。
黑衣少年心说,天要亡我!
眼角余光就已瞥见傅长宵的长剑不知怎的,已经插进了跛脚老头的心口,而高壮老头捂着断了一臂的右肩,被暗中伺机而动的茶摊伙计护卫着,一齐飞速闪进山林,不见了踪影。
“这老货果然不堪重用!”
五个妖人冷哼一声,依然不可一世。
可傅长宵的身手矫健之极,五人无论直拳、勾掌还是扫腿、膝顶,都被其一闪躲开,手中的长剑更如疾风暴雨,盘旋疾进。
黑衣少年且退且观,只见傅长宵的剑光犹如一团骄阳,滚来滚去,使到疾处,真似烈火轰雷,焰雨缤纷,只几个呼吸的功夫,那五人被他杀得步步后退,手上、脸上好多地方如遭火燎,皮开肉绽。
“好厉害的剑术!”
眼看一身皮肉红肿不堪,甚至体内真气好似要被震散一样,五个妖人互相对视一眼,继而向那五个大缸靠近。
“想耍花招!”
傅长宵心头一动,将“烈阳宝印”的神通暂且收起,然后整个人如同残影,一下在五个妖人面前消失,在对方心跳加速之刻,出现在了那五口大缸的一侧。
五个妖人反应也是极快,其中两人出手阻拦,另外两人对着大缸开始作法,还有一人居然直接调转矛头,攻向黑衣少年。
傅长宵用剑格开轰向自己的厉掌,另一人的扫堂腿则用双腿一夹,反向旋开,但就这一会的时间,黑衣少年却吐出一口鲜血,没能抵挡住妖人排山倒海般的一招劈空掌。
傅长宵见状,赶紧招呼他。
“低头!”
紧接着手中长剑一分为二,弹出“让剑”的一瞬,抓住并用力掷出,径直射向那妖人的后脑,将其刺死。
可傅长宵刚救下黑衣少年,那俩施法的妖人大喝一声“咄”。
就听五个大缸摇晃不止,几息间,那五个大缸发出“砰砰”几道闷响,旋即破开四个窟窿,从里边儿伸出一对毫无血色的惨白手脚。
傅长宵的剑势不由一滞,面色刷地阴沉下来。
“瓮中鬼?”
传说一些修炼邪术的旁门左道,专门诱拐幼童,将其泡在装满毒物的瓮中,让幼童在皮肤溃烂又愈合的反复折磨中长大,直至无法脱离瓮体,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——“瓮中鬼”。
而这种怪物的心智与一般孩童无二,可他们却只能做一件事,那就是杀人,还是那种穷凶极恶,没有理智的杀人!
那五个妖人发出桀桀怪笑。
“道士,事到如今,你停下做什么?”
傅长宵并指在三宝剑上一划,一层刺目的热炎盈积剑身,霎时间,杀气腾腾。
傅长宵冷眼斜睨着他们,凉凉道:
“做什么?当然是做了你们!”